本报记者 茹阳阳 吴可仲 北京报道
A股7家环卫上市公司近期披露了2021年度业绩。
财报数据显示，2021年，玉禾田（300815.SZ）、侨银股份（002973.SZ）、宇通重工（600817.SH）和福龙马（603686.SH）的营收增长5%～18%；盈峰环境（000967.SZ）、启迪环境（000826.SZ）和新安洁（831370.BJ）则同比下滑2%～18%。归母净利润方面，仅宇通重工同比增长34%，其余6家则下滑23%～191%。
福龙马相关人士向《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2021年环卫领域上市公司业绩多在下滑，其背景是2020年行业因新冠肺炎疫情享受的税费减免在2021年二季度停止了，对业内公司当期利润都产生了直接影响，因而多家行业公司出现‘增收不增利’的现象。同时，环卫装备近两年的市场需求也在往下走。”
行业遇冷
环卫产业属于公共服务事业，主要由环卫装备和环卫服务两部分业务构成。环卫服务又可以细分为市政环卫和物业清洁等，而环卫装备则主要包括洗扫车、洒水车、吸尘车等清洁车辆设备和各类垃圾收转运车辆设备。
上述7家环卫上市公司均开展了环卫服务业务，其中盈峰环境、宇通重工和福龙马亦涉及上游环卫装备业务。2021年，除宇通重工外，剩余6家公司的归母净利润均出现下滑。
2021年，盈峰环境、玉禾田、侨银股份、启迪环境、宇通重工、福龙马和新安洁分别实现营收118亿元、48亿元、33亿元、85亿元、38亿元、57亿元和6.1亿元，分别同比增长-18%、12%、18%、-2%、8%、5%和-13%；分别实现归母净利润7.3亿元、4.7亿元、2.6亿元、-45亿元、3.9亿元、3.4亿元和0.4亿元，分别同比增长-47%、-25%、-32%、-191%、34%、-23%和-56%。
上述福龙马相关人士向记者表示，2021年环卫领域上市公司业绩下滑的背景是，因新冠肺炎疫情，2020年行业都享受了相关的税费减免，但相关税收减免在2021年二季度即停止，对行业内公司当期的利润都产生了直接影响，因而多家行业公司出现“增收不增利”的现象。且环卫装备方面，近两年的市场需求也在往下走。
作为行业头部企业的盈峰环境，其2021年营收、利润双降，扣非归母净利润下滑63%，环卫服务业务收入虽同比增长54%至30亿元，但业务大头的环卫装备收入则由2020年的84亿元下滑至62亿元，且环卫服务和环卫装备业务的毛利率分别下滑3.5%和6%。
盈峰环境年报显示，行业内部分环卫项目延迟推出，加之疫情反复、大宗原材料上涨等因素的影响，环卫市场短期暂时出现了较大的波动。不过从长期来看，环卫产业具有刚性支出的属性，随着各地政府环卫需求和实施计划的密集出台，行业将会较早迎来回暖，整体增长态势不变。
福龙马方面在年报中表示，财政部数据显示，2021年，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为24.57万亿元，同比增长2.9%，但列入刚性支出的节能环保及城乡社区支出分别为6333亿元、19946亿元，同比分别下降14.3%、19.9%。财政支出短暂的放缓使得政府采购降速，因此报告期内全国环卫装备销量同比下降。
华泰证券近期研报显示，2021年，我国环保领域财政支出同比下降、政府采购放缓，导致环卫装备行业整体下滑。银保监会交强险数据显示，当年环卫装备总销量为10.28万辆，同比下滑12.1%。同时，环卫装备新进品牌数量不断增长，行业竞争加剧，且钢材等原材料价格持续上涨，使得环卫装备行业盈利能力进一步下滑。
值得一提的是，环卫行业下行行情延续至2022年一季度报告期内，盈峰环境、玉禾田、侨银股份、启迪环境、宇通重工、福龙马和新安洁分别实现归母净利润1.4亿元、1.3亿元、0.8亿元、-2.4亿元、0.9亿元、0.8亿元和0.1亿元，同比分别下滑7%、14%、11%、94%、9%、34%和54%。
应收账款增加
我国市政环卫服务市场的发展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一是2003年以前的政府行政职能主导阶段，二是2003～2013年的市场化试点阶段，三是2013年以来的市场化全面推广阶段。
同时，因环卫市场资金来源于财政经费，因而属于刚性支出、较为稳定，受宏观经济短期波动影响小，与区域经济水平和财政状况关系紧密。
不过，2021年多家环卫企业因应收账款增加，致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大幅下滑。
截至2021年末，盈峰环境、玉禾田、侨银股份、启迪环境、宇通重工、福龙马和新安洁应收账款分别为49亿元、15亿元、9.2亿元、59亿元、7.1亿元、16亿元和3.9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1%、47%、88%、5%、54%、29%和22%，在当期营收中占比分别为42%、31%、28%、69%、19%、28%和64%。除盈峰环境和启迪环境外，其余5家公司应收账款同比增速均超20%；启迪环境和新安洁应收账款占营收之比均超60%。
同时，侨银股份、福龙马和新安洁年报显示，因“项目回款放缓”“收到货款减少”“应收账款增加”等原因，致其2021年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下滑61%、86%和64%。
上述福龙马相关人士向记者表示，公司环卫服务业务主要集中在海南、河南、福建和贵州等省份，近两年地方政府资金面偏紧，因此公司应收账款收回的时间拉长了。
“我们的客户方主要是政府部门，而全国各个区域的财政情况有所不同。如遇到突发的新冠肺炎疫情，政府可能在资金的分配上有一些考虑和安排。”侨银股份方面向记者表示，“整体上看政府资信情况比较好。近年公司虽进行全国布局，不过订单主要集中在政府财政状况较好的华南地区，同时公司在拿订单时也会考虑不同地区的回款问题，所以应收账款的回收没有太大问题。”
记者注意到，经营活动现金流锐减的福龙马和新安洁，在2021年分别将账上的1.4亿元和1亿元交易性金融资产（银行理财产品等）变现进行“回血”。
机遇与挑战
环卫属于劳动密集型行业，对一线环卫工人和清洁人员需求量较大，老龄化的加速给行业带来了压力。
截至2021年末，玉禾田、启迪环境、侨银股份、福龙马、新安洁、盈峰环境和宇通重工员工总数分别为7.49万人、7.06万人、5.84万人、5.13万人、1.39万人、1.34万人和1.09万人。其中，环卫服务业务占比较高的玉禾田、侨银股份、启迪环境和新安洁，一线生产/服务员工数量占员工总数之比皆在95%以上。
盈峰环境年报显示，近年城市最低工资的调整对于环卫企业的运营成本影响较大，传统人力环卫服务模式运营成本较高、作业效率较低的特点，加大了企业的运营压力。此外，人口老龄化趋势将加剧行业的劳动力短缺，且就业选择的多样化也造成愿意从事环卫工作的中青年劳动力日趋减少。
宇通重工方面亦表示，环卫服务行业主要为客户提供物业清洁和市政环卫服务，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速，增加了人员招聘的难度，给行业带来了压力。行业内企业需要不断优化自身的管理水平，提升机械化、信息化和智能化水平，来缓解人口老龄化给企业经营带来的压力。
侨银股份人士告诉记者：“人口老龄化目前还没有给公司的招工带来实际的困难，不过我们已经注意到这个趋势及其对行业可能造成的影响，毕竟人工成本是公司总成本中很大的一块。因此公司进行了一些前瞻性的准备，如在项目中不断向机械化靠近等。”
“招工困难是相对前些年而言，实际目前并不存在招不到工人的情况。不过，招工越来越难会是未来的行业趋势之一，所以公司也在不断提升项目的机械化程度，以降低对人力的依赖。”上述福龙马相关人士向记者解释。
近年一直在智慧环卫领域进行布局的盈峰环境方面表示，提高环卫机械化率、扩大环卫装备使用范围，既是劳动力市场紧缺的现实所需，也是城市环卫发展的要求。
此外，在间接控股股东层面引入河南省国资和合肥市国资后，启迪环境于2021年8月将公司环卫业务总部迁至合肥，并在郑州、合肥等地的项目中推广无人环卫场景应用。
